【要闻】念斌投毒案，有多少悬疑等待破解？

本篇文章4954字，读完约12分钟

一时骚动的福州念斌投毒杀人事件，经过6年8次审判，被判处4次死刑，最高人民法院裁定不批准死刑就返回再审，至今没有结果。 辩护律师多次开庭审理，公诉机关没有提出新的证据，法院根据同样的证据作出了完全不同的判决，相反辩护律师发现了更多的疑点和缺陷……

法治周末记者刘立民

福建福州寄来的

“刚接触这个事件时，我对念斌也表示怀疑。 随着了解事件的细节，我相信这是假事件，念斌是无辜的”。

年8月末，福建省高级人民法院进行了“念斌投毒事件”的第三次开庭二审，被列入福州市2006年十大刑事事件之一的事件再次引起关注，北京律师张燕生整理了文件资料，为出庭前做好准备。

2006年7月27日晚，福建省平潭县澳前村17日，两家居民家属大多出现中毒症状，其中2人经抢救无效死亡。 根据警察的搜查，很快就明确了人为投入氟乙酸盐鼠药，认为附近的念斌有重大犯罪嫌疑，念斌在公安机关的预审阶段对犯罪事实进行了“坦白”。

2007年3月，本案在福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念斌在法庭供述。 “我是无辜的，公安吊打我。 我说的都是公安教的”。 但是，法院不相信他的审判陈述。 2008年2月，福州中院一审以投用危险物质罪判处念斌死刑。

斌不服判决，上诉了。 2008年12月，福建省高院以事实不清楚、证据不足为由，取消一审判决，送回福州中院再审。

2009年6月，福州中院再次对念斌判处死刑。 年4月，福建省高院裁定原判事实清楚，证据确凿，定罪正确，维持对念斌的死刑判决，请求最高人民法院批准。 斌的命悬一线

经过漫长的6个月等待，年10月，最高法院制作了刑事裁决书，一审判决、二审裁定念斌犯投入危险物质罪的事实不清楚，证据不足，不批准、取消福建省高院的二审裁定，返回再审。

福建省高院经过再审，认为原判事实不清楚，证据不足，于去年5月取消了一审判决，作出了返回福州中院再审的裁定。

年11月，福州中院再次一审判决，对念斌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念斌不服，第三次上诉。

据此，疑犯念斌从毒品案件的搜查机关到法院，经过6年8次审理，念斌被判处4次死刑，3次撤销判决和裁定被送回再审。

张燕生律师对法治周末记者说:“其实，在历史性的开庭审理中，公诉机关没有提出新的证据，但法院根据同样的证据做出了完全不同的判决。 相反，辩护律师发现了更多的疑点和缺陷。 审判实际上是辩护人比较辩护人如何从圆说的质疑过程。 ”。

一盒香烟中毒事件

福州市平潭县位于福建省东部海域，是离大陆台湾最近的岛县。 澳前村属于平潭县澳前町，开车到县城只需十分钟。

时间逆转到2006年7月27日晚上10点多，澳门前村的夜晚一如既往平静，早睡的人已经进入了梦境。

突然，开杂货店的村民丁云虾家忙起来，10岁大儿子俞攀和8岁女儿俞悦相继出现腹痛、头痛、呕吐、抽搐等症状，赶到的祖父祖母马上使用上偏方，擦去了清凉油、草药的水，但没什么用。

之后，俞家的人才意识到并不像感冒那么简单，赶紧引起睡着的儿子俞涵，一起去了平潭县的医院。 到达医院后，6岁的俞涵也发生了呕吐等中毒。

丁云虾32岁，3年前，丈夫俞建平死于海难，只剩下她和3个未成年孩子，丁云虾租村民陈炎娇家开杂货店，养家糊口。 但是，不幸不是单行的，经历了失去丈夫的痛苦的她还会遭遇失去孩子的厄运。

经过医生的努力救助，最终没能挽回俞登和俞悦兄妹的生命，幸运的是，最小的俞涵没有太大的障碍。

晚上，和丁云虾一家共进晚餐的房东陈炎娇母女也表现出同样的症状，去医院洗胃治疗后痊愈了。 我在医院被诊断为食物中毒。

第二天，福州一家信息网站首次发布了此事，报道称:“平潭6人食物中毒，2名儿童死亡，涉嫌鼠药中毒，公安部门已经介入了调查。”

很快，平潭这个岛县爆发了消息，报道说:“727特大吸毒事件成功了，吸毒者竟然是丁云虾邻居的念斌。”

念斌同是澳大利亚前村人，30岁，同样租陈炎娇家开食品杂货店，开业时间比丁云虾早几个月，两家食品杂货店经营品种相似，只有墙之间。

中毒事件后，警察呼叫了三次念斌，直到2006年8月8日，念斌解释了犯罪的经过。

“这是我干的，我往水里下毒了。 ”文件显示，念斌下毒的动机是，2006年7月26日晚上，一位客人来买烟，被丁云虾叫到店里，夺走了念斌的生意。 念斌对此恨之入骨，想告诉丁云虾“我肚子痛，想拉肚子”。

晚上1点多( 7月27日凌晨)，念斌用空矿泉水瓶加入高2cm的清水，从抽屉里取出下毒的老鼠药，撕开嘴放在半个包里，用手摇着悄悄地走到天花板丁云虾的煤炉旁，烧水的艾尔 之后，念斌把米糠垃圾沉淀的矿泉水瓶和留在家里的老鼠药扔在附近的垃圾箱里。

之后几天，在公安机关的几次审问调查中，念斌做出了有罪的一致陈述。

误入歧途的事件

“我是无辜的，是公安告诉我的！ ”2007年3月，在福州中院首次开庭时，念斌发出了这样的呼声。

斌说:“他们把我吊在窗户上，两边铺着书用锤子敲，用竹片挑，不承认就抓住妻子，我威胁说疼痛受不了，担心妻子被逮捕照顾不了家人，不得不按照公安的指示承认有毒。 上述复印件都已编辑”。

2008年，张燕生和公孙雪两位律师作为律师介入本案后，还是念斌的编纂不顺利，出现了更多的疑问点。

根据毒源的说明，念斌在事件发生前6天，从街上的摊位上买的。 据说卖老鼠药的人是50多岁，平头，公安机关认定的卖药人杨云炎是70多岁的秃头老人。

念斌把鼠药泡在水里，颜色像淘米汁，但杨云炎卖的鼠药带有警告色，从公安机关提出的炼药器中可以看到红黄等颜色的残留。

“买了两包老鼠药和一包蟑螂药，买回来先放在电话机旁边的柜子抽屉里。 这个没告诉妻子。 按照当地风俗，买老鼠药告诉家人就不起作用了。 几天后撕开一包放在架子的最上层，7月26日晚上下毒后，把剩下的鼠药、蟑螂药、架子上的鼠药全部扔掉，拿走架子上的鼠药时撒上，点上。

张燕生律师对法治周末记者说:“不符合常识！ 斌的儿子刚满五岁，年龄活泼，鼠药在矮箱子的抽屉里。 里面有孩子经常使用的药。 你不担心孩子误吃吗？ 我们从未问过当地人很多人，听说过买鼠药不能告诉家人的习惯。 ”。

年8月18日，记者在平潭县澳前村进行了调查，许多村民说没有买鼠药不能告诉家人的习惯，最后平潭县的某乡干部向记者讲述了这个习惯的由来。

“是的，每个村庄确实有这样的说法。 放老鼠的时候不会说话。 如果听到老鼠就不要吃，但以保管和放置老鼠药为前提，家人会误食，特别是对孩子还很小的家庭要注意成千万。 ”。 上述乡干部说。

公安机关把念斌提到的错过鼠药的地方都抽出来了。 包括鼠药洒在架子顶部的位置，没有检测出鼠药成分。

下毒的过程也很奇怪，据念斌说，晚上一点多，不敢开灯，看到铝瓶口还在吐水蒸气，就沿着瓶口灌了鼠药。

对此，律师做过现场模拟。 7月27日是农历3日，没有月光，天花板上没有灯。 “水壶里没有蒸汽。 我们试了几次。 用矿泉水瓶看不清楚壶口。 不倒。 最后用手抓住壶口不倒。 落在手和煤炉里。 我们很冷静。 还是这样。 下毒的人很紧张。

但是，公安机关从壶口内外及炉底未检测出鼠药成分。

水壶和水壶里的水是检察机关指控念斌犯罪的毒源，也是本案辩论的焦点，如果水壶里的水没有毒，所有的指控都是乌有的。

据证人和受害者透露，2006年7月27日下午2点左右，丁云虾公公俞兆发从鱼饲料中选择乌贼和小杂鱼送到饮食店，房东陈炎娇为丁云虾做饭，她先用铝瓶水的一部分“捞”，再用做好的酱油煮杂鱼

当天下午4点，丁云虾用了铝壶一半左右的水煮饭。 五点钟，陈炎娇的女儿读福珠做丁云虾炒作，切大鱿鱼，做青椒炒作。

晚饭的时候，陈炎娇和丁云虾的家人聚集在一起，各自吃自己做的饭，鱿鱼和杂鱼共同吃，丁云虾在店里吃饭很晚，鱿鱼已经吃了，她只吃了稀饭和杂鱼。 那天晚上，两个家人有中毒反应。

事件当天，平潭县公安局提取铝瓶、炒菜铁锅、煮稀饭的高压锅，进行检查，结果铁锅和高压锅都检测出氟乙酸盐鼠药成分，但铝瓶中没有检测出有毒物质，从瓶子中分发的被称为铝瓶的水中检测出氟醋

律师对此提出了疑问，从涂干净的炒锅和高压锅中检测出有毒物质，但满是水垢的毒水源铝壶没有毒，所谓铝壶中的有毒水来自哪里？

平潭县公安局办事员林某在去年7月13日颁发的最新情况证明书中，采取矛盾的说法，将铝壶的提取时间延长了13天。 “经过本人的认真回忆，8月9日下午2点斌供述将鼠药投入丁云虾热水瓶，技术人员发现这个铝壶没有被提取到事件中。 提交铝壶检查时，水溢出倒在矿泉水里，注入福州。

那么这个铝壶和壶里的水放在哪里13天了？ 没有采用或二次污染有毒物质吗？ 我不知道。

作为犯罪工具，念斌说的扔进垃圾箱的鼠药和矿泉水瓶，在公安机关找不到。

公安事务员立功受奖

据当地媒体报道，2006年8月23日，平潭县委、县政府召开表彰大会，向调查“727”投毒杀人事件等3起特大刑事事件的功臣通报表彰，向3个专业小组奖励现金5.6万元。

相关人员向法治周末记者透露，主持此案的平潭县公安局搜查员翁某也因此被提拔为狱警大队的中队长。

但是，面对念斌案件审判机关所处的困境，法律专家认为这是公安机关急功近利埋下的伏笔。

中毒通常分为三种情况，误食、吸毒、自杀，必须排除怀疑人为吸毒的情况和其他两种情况。

根据文件卷的资料，在事件当天，中毒是由什么有害物质引起的情况下，平潭县公安局决定刑事立案搜查，主观上人为地吸毒。

如果按照人为下毒的想法走下去，下毒者和受害者一定会有怨恨和利益之争，两个食品杂货店开在一处，同行是敌人，念斌成为最大的嫌疑人，搜查员于7月31日从念斌店去除通往天花板的门把手。

那天，福州市公安局技术检查部门提出了“倾向于认定门把手含有氟乙酸盐”的分解意见，公安机关锁定了念斌，吸毒者称“只有你”。

在审判中，检察院出示了这本门把手分解意见书作为念斌的有罪证据，辩护律师认为，这份报告是非和模糊的，不能作为证据提出，法院最后支持了辩护律师的意见。

年7月，平潭县公安局刑侦大队就该门把手的拆卸意见书进行了证明。 “询问了技术人员，门把手上残留物质很多，通过检查具有氟醋酸盐的基本特征，但由于不典型，因此没能提出确定的鉴定意见。 其分解意见书的目的是为侦查人员提供侦查方向。 ”。

搜查机关的方法也引起了受害者的质疑，他们在网上发表了文件，其中提到“公安机关搜查程序不完备，被对方的辩护人拖累”，将本案对折。

两个家族反目成仇

丁家和思想家是澳门前村的两个大姓，其间结婚，亲戚朋友重叠，念斌五哥念孝松对法治周末记者说:“念斌和丁云虾弟弟关系很好，是没有叩头的好兄弟，念斌作为犯罪嫌疑人被捕后，在海外的丁云。

孝松说，2006年8月10日，公安人员去了封念斌的饮食店，在一百多名村民面前宣布投毒事件成功，犯人是念斌。 突然，愤怒的丁家人和俞家人聚集了数百人，念斌毁坏了与父母、哥哥同居的房子。

这是一座农村标准很好的两层小楼，现在已经有人去楼空，举止粗鲁。 窗户和窗户都坏了，室内没有完美的家具，中厅的地面还留着一堆灰。

据村民说，思想家也是不幸的家庭，哥哥俩死于癌症，母亲也是食道癌患者，父亲在念斌被捕3个月后去世。

“父亲临终前对我们说。 这件事读斌做的千刀万剑也不是无辜的，否则倾家荡产也要救。 ”。 斌的姐姐读建兰38岁还没结婚，她向法治周末的记者，为了父亲的遗志、同胞之情，暂时没有谈论结婚论。

陈炎娇家的店已经转租别人，法治周末的记者找到不远的丁云虾公婆家问路。

“我们什么都不想说，希望他自己承认，法院尽快做出公正的判决。 ’丁云虾说在外面治病，那婆婆打电话告诉记者她的意思。

斌投毒事件在平潭几乎是众所周知的，在160公里外的福州也有很多人很在意这个事件。 据关心这件事的人说，每次开庭审理，双方的家人都去很多人，法院也动员了多个保安维持秩序，阵容很大。 双方见面经常说坏话，发生肢体冲突。

“事件被拖累，原被告双方和家人都有酷刑，国家审判资源也严重浪费，有损司法机关的公共形象。 我希望这次福建省高院的二审可以用锤子决定。 ”。 平潭县政府的一位干部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8月21日，记者在即将发布消息时得知，福建省高院预定8月末开庭审理的念斌投毒上诉案有可能延期，具体日期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