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勇：完善供给侧机制，提升民营小微企业信贷服务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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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高小微企业和私营企业获得第一笔贷款的机会。北京正在建设第一个贷款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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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中央、国务院高度重视民营小微企业融资难、成本高的问题，出台了一系列支持民营小微企业融资的政策措施，包括有针对性地降低RRR利率、设定贷款利率和贷款数量的指导目标、开展全国范围内的民营小微企业清账工作等。这些努力取得了一系列成果。另一方面，我们可以看到，民营企业和小微企业融资难、融资贵的矛盾依然突出，贷款需求远远大于供给能力。例如，今年以来，一些民营企业在海外上市，债券发行受阻，小微企业和民营企业的股权市场融资大幅缩水。民营小微企业融资难、融资贵的问题还没有得到根本解决。

其中一些问题是由客观原因造成的。例如，就规模效应而言，小企业信用评估与大企业信用评估的成本差异不大。然而，大企业拥有数亿甚至更大的贷款，而小微企业拥有数十万甚至数百万的贷款，无法达到规模效应。另一个例子是信息不对称。大量的民营企业和小微企业与大企业相比，在公司治理和信息披露方面有许多不同之处。此外，民营企业和小微企业的风险属性不同于大型企业。例如，北京小微企业的平均生存周期不到4年。这些都是导致民营小微企业融资困难、融资成本高的客观因素。另一方面，供给侧的配置和一些政策不适应新的形势，这也是产生这些问题的原因。

财政是中央政府的权力。目前，地方政府根据中央政府的授权对小额贷款公司等地方小型金融机构进行监管，主要负责风险处置。在严格遵守中央监管要求的情况下，北京方面试图从金融供给方面采取一些措施，以消除政策和市场造成的失败，提高企业贷款的可获得性，并努力降低民营小微企业的融资成本。

我们从以下四个方面做了一些尝试:

第一个尝试是使用大数据来减少信息不对称。因此，我们建立了一个面向小微企业的综合金融服务平台。政府持有税收数据、动产和不动产登记数据、工商数据、行政和司法数据、婚姻和家庭数据，这些数据可用于描述一些私营小微企业的资产状况和信用状况。如果这些数据能够被利用，将有助于金融机构向企业提供有针对性的金融服务。与此同时。金融服务数据还可以与政府信用信息系统、信用处罚系统和业务异常管理系统相结合，增加对恶意违约企业的信用约束。

为了更好地利用政府数据，北京在过去一年左右的时间里大力推进大数据建设。今年7月，北京所有政府部门的数据目录都以区块链的形式锁定和共享，我们称之为“目录链”。现在北京的所有政府部门都可以看到北京数据资源的信息。到今年年底，北京所有政府部门的数据都将是“云”。在“云中”，每个委员会办公室都有自己的房间。与过去不同的是，每个房间有两把钥匙，一把钥匙由每个委员会办公室持有，另一把钥匙由大数据办公室持有。我们通过区块链建立了共识机制。如果大多数人认为一些数据应该被共享，他们可以用第二把钥匙开门。在此基础上，这些数据可用于资助私营小型和微型企业。新成立的北京金孔集团为小微企业搭建了一个金融服务平台。这个平台还没有诞生很长时间，但是已经有1000多家企业注册和匹配了大约9亿元的贷款。

第二个尝试是促进不偿还贷款。为此，我们成立了一个贷款更新中心。目前，民营小微企业的贷款期限越来越短，大多数企业每年至少要“倒贷”一次。每次贷款“逆转”，企业都需要寻求至少4到8周的过渡性贷款。过桥贷款的资金来源基本上是无证机构，甚至是大量的非法机构。融资成本约为每周一个百分点，也就是说，如果是8周的过桥贷款，需要在企业原贷款利率的基础上提高8%的利率。企业增加了额外的融资成本，不仅银行无法赚取，还进一步影响了企业对银行后续贷款的偿付能力。与此同时，他们为大量非法和非法金融活动提供了空房间。促进银行在不偿还本金的情况下发放更多贷款可以实现多个目标。2014年，银监会下发了提高小微企业金融服务水平的相关文件，并倡导银行提前审批并继续放贷。

为了促进不还贷款的真正落地，北京建立了一个“更新中心”，并在各种政府服务大厅中开设了专门的窗口。续贷中心接收小微企业的续贷申请，并通过后台转到北京银监局和银监局。申请分发给已申请贷款展期的银行或金融机构，银行和金融机构根据信贷政策进行独立评估。评估结果依次反馈给银监局和续贷中心，最后反馈给企业，形成一个“闭环”。续贷中心有几个功能:一是可以让政府了解当前企业续贷需求的整体情况；第二，虽然地方政府不干预监管部门和银行对信用风险管理的要求，但银保监管局可以评估其管辖范围内银行的贷款展期情况；第三，可以要求银行减少申请材料，并规定批准贷款展期的时限。目前，北京可实现的申请材料不超过5件，最多不超过14件，授信审批时间不超过10个工作日，给企业一个明确的预期；第四，我们可以在不偿还本金的情况下监测贷款的续贷率，我们将在北京评估这一指标。这项政策出台后，效果逐渐显现，北京市当年不偿还贷款占到期贷款的比例从过去的1%上升到近10%。假设一个企业节省8%的过桥资本成本，9%乘以8%可以节省所有企业平均融资成本约72个基本点。

第三个尝试是改善小微企业和私营企业的第一笔贷款。为此，我们正在建立第一个贷款中心。第一个贷款中心将在北京市市政服务局成立。根据我们的分析，北京潜在贷款需求与实际贷款的比率约为9:1。因此，民营小微企业贷款市场基本上是一个供应商市场，大量的民营小微企业仍然面临着“无法获得贷款”的局面。第一个贷款中心的建立是为了给民营小微企业提供一个“门”。将来，小微企业寻找贷款可以去第一贷款中心。与此同时，在第一贷款中心的小场景中，贷款供求的不平衡，即银行和企业的地位发生了变化，特别是对于质量较好的企业，形成了银行与企业竞争的市场环境。当一个企业开门时，它会发现有十几家甚至几十家银行可供选择。

这里的关键是如何吸引银行到第一贷款中心。我们有几种方法。首先，我们为银行提供免费工作站。我们欢迎银行把贷款审查部门设在政务中心。我们提供免费服务保证。二是提供数据支持，包括上述政府持有的数据，方便银行查询。三是提供担保、法律、审计等中介服务。第一家贷款中心将于明年第一季度开业。

第四个尝试是促进供应链融资，并开始在试点基础上建立一个确认中心。在我们的经济活动中，政府和国有企业的作用非常重要，它们往往处于经济活动的上游。许多中小企业和私营企业为政府和国有企业的活动提供支持服务。由于政府和国有企业自身的原因，部分合同已经履行，但对基金的服务不能如期完成。然而，当这些企业提供服务时，原材料和劳动力的成本需要支付给他人。这时，企业需要筹集资金。过去，这些融资成本往往很高，一个小型和微型企业可能会被拖欠了几年的账款拖垮。我们不知道能否推动政府和国有企业确认服务合同。确认权利有两个好处:第一，中小民营企业和小微企业在获得权利后可以进行抵押融资。政府合同作为抵押品含金量很高，因此企业可以通过正规渠道融资来解决过去高成本融资的压力。第二，在抵押贷款融资之后，当这些企业无法偿还银行的欠款时，因为抵押贷款在银行手中，最终从政府和国有企业收回债务的不再是企业而是银行。私营企业或小微企业向政府或国有企业讨债的地位不同于银行向政府或国有企业讨债的地位。我们认为这是一个清理债务的长期机制。

这一机制的核心在于权利的确认。我们计划在政务中心开设一个确认权利的特别窗口。该窗口可以接收企业的权利确认请求，并通过后台对流通进行监管。首先，财政部敦促市和区两级政府部门确保他们签署的合同是真实的。其次，SASAC敦促国有企业确认它们签署的合同的权利。确认后，确认证书以区块链的形式导入北京金融平台，提供供应链融资对接。

以上是地方财政范围内围绕供给面改革的一些小改革和创新工作。在执行这些任务时，我们有一些经验:

第一个经验是，金融供给方改革需要顶层设计、自上而下和自下而上的突破。其中，顶层设计仍然是主要的，包括金融机构布局、法律法规、激励评价机制、监督管理问责等。底部的突破主要是为了在不完美的地方有所作为。

第二个经验是，对实体经济的金融支持必须尊重金融法，重点应该是改善政策和市场的失效环节。金融应该为实体经济服务，但它决不是简单地从属于实体经济，否则会造成金融风险和隐患。金融有其自身的规律，必须受到尊重。

第三个经验是，金融技术是促进包容性金融的有力工具。上述四种尝试使用了大量技术和手段，如大数据和区块链。金融技术的应用大大降低了金融服务的边际成本。在过去，有必要设立一个职位，派人去开一家乡村银行。现在，基本上，自动取款机或应用程序可以解决当地的金融服务需求。同时，金融技术可以帮助我们解决信息不对称问题，提高企业的“肖像”能力。去年，北京在西城区金融街(000402)和海淀区中关村(000931)交界处建立了金融技术和专业服务创新示范区，得到了市场的广泛认可。同时，中国人民银行还支持北京率先登陆金融科技示范试点，试点金融科技“监管沙箱”机制。

第四个经验是，与需求相比，空.大大提高了金融服务实体的经济能力总的来说，金融业仍是一个顺周期行业，是蛋糕上的糖衣。为实体经济服务仍有许多工作要做。

作者是北京市委常委、副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