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贷江湖：实际年利率暗藏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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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额贷款行业工作了三年的许山(化名)，在互联网金融公司的娱乐店在资本市场和舆论上大做文章之际，提交了辞职信。

“这个行业赚了很多钱，我也赚了很多。我应该出去。”这位28岁年轻人的腕表是著名的劳力士“绿水鬼”，售价近8万元。

这不是假的。

10月18日，成立于三年半前的娱乐商店EST在纽约证券交易所上市，发行价为24美元，开盘时直接涨到34.35美元，市值达到惊人的110亿美元，成为今年美国第四大ipo。

经过两个工作日的强势上涨，开心商城首席执行官罗敏回应了这一质疑，并引起了轩然大波。从那以后，趣味商店的股价在震荡中下跌。

趣味商店站在公众舆论前沿的主要原因是向消费水平超过其消费能力的低收入群体发放高息贷款。

10月28日，中国人民银行金融市场部主任季智宏在“首届中国互联网金融论坛2017”上明确表示，包括现金贷款在内的所有金融业务都应受到监管。广东省金融监管部门也向《时代周刊》记者透露，近期出台现金贷款监管政策的可能性很大。

据财新网报道，银监会2017年立法范围内的《互联网小额信贷管理指导意见》(暂定名)已在内部征求，但下发时间不详。本文件由银监会普惠金融部和监管部起草。

最底层的10%

2013年大学毕业的徐山(音译)从销售变成了现金贷款。最初，他打算“借钱”。

“那时候，当我去借钱办理手续时，我只是遇到了他们扩大和招募的人。得知我在大学学习金融后，老板毫不犹豫地做出了决定，我进入了现金贷款行业。”

目前，中国的信用卡持有人占总人口的近30%，而且大部分是户主。剩下的60%大部分依靠私人借贷融资。对于剩下的10%，没有金融机构愿意为他们服务，在现金贷款出现之前，很难通过私人借贷筹集资金。

加入该行业近三个月之后，徐山不断与不同的客户聊天，了解客户的真实情况。许珊告诉《时代周刊》记者:“我只是和他们一起蹲在路边，抽着烟，了解为什么我这么迫切地需要这笔钱。”“我曾经觉得自己只是一个被金融服务抛弃的人。现在我发现这个无法获得金融服务的群体是如此之大。”

徐山的客户画像显示，他年龄在22岁至40岁之间，月收入不到5000元。理发师、外卖、餐馆服务员和房地产经纪人都是常见的职业。他们几乎都是月光家庭。如果这个月有什么紧急的消费事件，比如女朋友的生日或者朋友的结婚包，这样的小事可能会破坏现金流。还有一些更大的需求，比如外卖工人的几千英镑短期借款，可能是为了购买一辆电动汽车和开始外卖服务。

活跃的大学生用户

但即使只有10%的用户，中国也有多达1.4亿人。

自2016年初以来，网上贷款平台短期现金贷款业务经历了爆炸式增长，去年增长约12倍。据网上贷款机构估计，整个现金贷款行业的规模在6000亿至1万亿元之间。

根据网上借贷网公布的数据，2016年1月，短期现金借贷业务，即贷款期限不超过6个月、贷款金额不超过1万元的个人信贷的营业额仅为1.57亿元，而2017年3月p2p网上借贷短期现金借贷业务的营业额达到47.78亿元，约占该月p2p网上借贷行业月营业额的2%。

正如谢若琳在《隐藏》中对余则成所说:“当两块金条放在一起时，你告诉我哪一块是高贵的，哪一块是令人尴尬的？”从0到1万亿元，野蛮增长下的现金贷款是一场追逐金钱的游戏。

另一位网上贷款从业者王声向《时代周刊》记者描述了他令人印象深刻的场景。

去年年中，王声的公司去了珠江三角洲的一所职业技术学院进行晋升。“当时，我们赞助他们的学生组织活动。在学校里搭起四个帐篷进行促销只花了不到3000元。帐篷前面挤满了人，每个人都高兴地下载了这个应用程序，并填写了个人信息。”王声说，当大学生看到现金贷款时，他们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这是他们被压抑的物质需求爆发的窗口。

“当时，我被问得最多的问题是贷款金额有多大，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到位。他们几乎从不询问贷款利率和手续费。”在他看来，可能正是因为小额现金贷款，贷款人往往忽视贷款利率和手续费。

但实际上，这个利率和手续费绝不是一个可以简单忽略的小数目:以1000元两个月的小额现金贷款为例，两个月到期后收取的利息为5%，同时收取20元的考试费和70元的账户管理费，两个月到期后返还1140元。

经过这次宣传活动，学校的贷款申请一夜之间就达到了近200万元，老板在那个月给了他5万多元的奖金。

一个半月后，王声接到了一个又一个电话，都是类似的，都是学生希望推迟还款。进入这个行业后，王声第一次感到内疚。“这些孩子不知道如何赚钱。”。

王声补充说，延迟还款后向家庭成员或亲戚朋友借钱是一种很好的情况，更糟糕的是，为了还钱而冒险，比如去年引起广泛关注的校园贷款和裸贷风暴。

事实上，不仅学生，还有专业人士，都面临着高额的违约赔偿金，他们的生活随时可能崩溃。

去年年初，徐山遇到了这样一个客户，他借了3万元和自己所有的积蓄，买了一辆二手车，在网上开了一辆车。不久之后，网络汽车平台开始逐步减少补贴，对网络汽车的监管政策也在不断收紧，因此他无法再偿还贷款。

“当时，他已经被推迟了近一个月。按日罚款1%计算，欠款接近5万元。最后，他不得不卖掉汽车，这笔钱只够偿还贷款和违约赔偿金。”徐山叹了口气，说道。

实际年利率陷阱

异常高的利率是现金贷款走在前列的主要原因。

根据2015年9月生效的《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民间借贷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规定》，借款人与贷款人约定的利率不超过年利率的24%，贷款人要求借款人按约定利率支付利息的，人民法院应予支持。借贷双方约定的利率超过年利率36%，超额利息协议无效。借款人要求贷款人归还已付利息超过年利率36%的，人民法院应予支持。

但事实上，市场上的一些现金贷款公司实际上已经突破了36%的合法在线市场。

在商业领域，有一条铁律:高利率掩盖高风险；低利率掩盖了低风险。

现金贷款服务于底层10%的人口，而金融业“太穷了，不爱富人”。徐山告诉《时代周刊》，他们公司的违约率约为5%，远远高于信用卡1%的违约率。

一家商业银行信用卡中心的一位高管告诉《时代周刊》记者，为了开展正常的互联网小额信贷业务，坏账、业务推广、技术人力投资等。应该包括在内。考虑到所有这些成本，借款利率不能超过24%的保护范围，甚至很容易超过36%的最高红线。如果客户逾期，他们也将受到处罚。但是现在，罚息没有标准。

甚至，目前现金贷款的利息也没有计算标准。

在与客户沟通时，王声只提到每期的利率是5%，所以计算的年利率(apr)是30%，加上所有费用后，实际年利率达到84%。“如果你在年初借入1000万英镑，你可以在年底收回1840万英镑。”王声为《时代周刊》记者计算了一个账户。

比年利率更有价值的是实际年利率(ear)，它在所有费用加在一起后更高。

“他们可能没想到，最初承诺的每期5%的低利率变成了高利贷。”目前，大多数现金贷款公司不告诉客户年利率和实际年利率，只告诉客户每期的利息，而大多数人缺乏金融知识，不关注实际年利率。

“现在，突破36%年利率红线的小额现金贷款公司非常普遍。”广东省金融办的一位工作人员告诉《时代周刊》记者，有关部门已经意识到“封杀”绝不是监管互联网金融的解决方案，引导小规模消费金融的正确发展和建立行业自律规范可能会带来双赢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