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金服陈龙：新金融正在从产品为本的B2C，到以人为本的C2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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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是零点一财经根据蚂蚁金服首席战略官陈龙在北京大学数字金融研究中心第二届年会上的发言而编写的。转载必须注明出处。

前天，哥伦比亚大学的王伦教授来杭州看我。他谈到了基金会议。参与者花了半个多小时讨论是否购买茅台股票。我们都笑了，因为作为前金融学教授，我们花了很长时间写文章来研究资本市场的趋势和套利机会。我说，我终于明白，与其把大部分时间花在研究市场上，不如专注于金融服务业，这是金融业进一步发展的正确途径。我刚才提到的现象是，在金融领域，大量的金钱和精力都花在寻找套利机会上，而不是直接解决企业或用户的金融需求。这就是所谓的“脱离现实，走向空虚”，这一直是金融业面临的最大挑战。有人说金融天生就是贫穷和富有的。更准确的表述应该是，它具有成本效益，这是金融和商业可持续性的先决条件。脱离现实不划算，因为完全服务于实体经济不划算。今天，我认为数字技术的进步正在改变这样一个先决条件。

数字技术的一个特别重要的特点是它的普及速度远远超过了以前的技术。直到轮船发明160年后，印度尼西亚才开始享受它；经过60年的发电，肯尼亚实现了电气化；发展中国家只用了几年时间就出现了手机和互联网。到2016年，超过80%的发展中国家拥有电话，但它们不一定有厕所或干净的水。

为什么数字技术能这么快到达金字塔的底部？每18个月，计算效率就会翻倍，这意味着在信息时代开始半个世纪后，计算效率已经提高了上亿倍。今天，iphone7的计算能力是20年前ibm深蓝技术的10，000多倍。这种迭代技术意味着由这种技术引发的各种服务已经扩大了规模。数字技术的变革为普惠金融的规模带来了真正的可能性。移动互联网改变了接触用户的成本和效率。大数据、人工智能和云计算的结合，即信息算法和计算能力的结合，深刻地改变了解决用户筛选风险的成本和效率。Blockchain带来了不需要信任的信任。正如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报告指出的那样，创新是发展的第一推动力，移动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和云计算等技术应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

因为技术已经改变，今天的金融是不同的。

第一个区别是，它有可能满足分散和大规模的金融需求。普惠金融中的“普”不是一个村里的标杆，而是一个真正的计划。肯尼亚在四年内覆盖了14，000个移动支付用户，印度在两年多的时间里增加了2亿个移动支付用户。今天，中国的移动支付不仅非常受欢迎，而且非常实惠。在美国这个金融发达的国家，收票率是3%，而在中国是6%，安全易用。移动支付已经成为亿万普通人的一种生活方式(603883，医疗单位)。

数字技术不仅带来了支付的便利，也带来了积累信用的速度。实体经济不仅包括大企业和大工厂的主动脉，还包括像毛细管一样小的企业家。他们获得金融服务的主要障碍是缺乏信贷。在过去的几年里，由于数字信贷，全国有1000多万企业从网上商业银行获得了贷款。只有通过技术，才能大规模满足实体经济的这些大规模包容性金融需求。更重要的是，这种技术驱动的金融在落后地区推广得更快。因此，在世界范围内，新兴国家的金融科技发展更快。黄教授的数字金融研究中心的研究发现，经济落后地区发展更快，也就是说，数字技术是最大、最快的普惠金融。正因为如此，二十国集团数字普惠金融先进原则明确指出，数字普惠金融是普惠金融的优先选择，也是国家战略。

第二个区别是，数字技术与线下实体经济的融合越来越深。在促进数字红利的同时，它也在重建实体经济，缩小数字鸿沟。一个典型的例子是数字农村金融。大学生范永杰和几个兄弟一起创业，开了一家淘宝店。数字信用的积累使他获得了资金支持。

第三个区别是，金融正在突破条块分割，从以产品为导向的b2c到以人为本的c2b。重要的不是每个组织都做所有的事情，而是用户是合作服务的核心。混业有机合作已成为该行业的一种普遍趋势。我经常听到人们问我，未来的金融是传统金融还是金融技术的世界。我认为这是典型的b2c思维。未来应该是c2b和用户的世界。金融技术应该关注用户，建立他们的服务生态。这种生态是一块大蛋糕。如今，中国95%以上的金融资产和97%的支付量仍掌握在传统金融机构手中。我从未听说过任何一家金融机构因为技术的影响而亏损甚至破产。以用户为中心的生态不是零和游戏。

第四个不同:与华尔街不同。我读过许多金融教科书。一个有趣的现象，无论是在课堂上还是在书中讨论，通常是市场趋势和套利机会。微信上的大量帖子都是关于这类事情的，几乎没有人谈论金融的理想。这种理想不是为了赚钱，而是将金融视为服务业。赚钱只是这种努力的自然结果。

金融和技术会自然包容吗？从历史经验来看，现有传统金融机构推动普惠金融可能存在一个大问号。我不认为我们需要争论金融机构是太穷而不爱富人还是坚持他们最初的意图。只要技术改变了成本效率并增加了市场价值，一些机构就会把普惠金融作为一个篮子。技术加市场是推动数字普惠金融的正确姿态。因此，在推进普惠金融和农村金融时，我认为我国最需要做的是在建设技术基础设施的基础上推进以市场为导向的数字普惠金融机制，而不是通过具体机构解决问题。数字技术会有利于竞争吗？我想和大家分享数字时代企业发展的几个趋势:

第一个趋势是创业越来越容易。以美国初创企业达到独角兽公司的时候为例，其估值为10亿美元。20世纪90年代，除了谷歌之外，大多数初创企业都花了10多年时间才进入独角兽的行列。千年之后，他们不仅成为了独角兽企业，而且数量也大大增加，而且大部分只用了不到十年的时间，这深刻地改变了我们生活中的许多公司。例如，facebook、twitter、airbnb、优步和linkedin都是在千禧年之后。中国的大多数独角兽也是在千禧年之后。京东、美团、滴滴打车、小米、中安保险和ofo的时间越来越短。越来越短的商业周期表明，技术使我们获得用户、理解用户、提供服务以及与外界协调。企业可以快速积累大规模服务用户的能力。用科斯的话说，市场变得越来越方便，长尾用户也进入了市场。

第二个趋势也是企业规模越来越大的时代。美国前100家公司的总业务量从1988年的1.3万亿美元飙升至2013年的7.4万亿美元，在不到30年的时间里增长了6倍。他们的收入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例从1988年的25%逐渐增加到2016年的40%。企业规模随着经济增长而增长，并超过了经济增长。企业规模越来越大，意味着我们的规划能力越来越强，技术改变市场效率的逻辑也适用于企业内部，所以这不仅是一个企业越来越容易创业的时代，也是一个大企业繁荣的时代。

第三个趋势是平台经济和共享经济的兴起。众所周知，阿里巴巴是世界上最大的零售企业，但它没有自己的库存。他所做的是将数千万大大小小的企业与数亿消费者联系起来。airbnb不能拥有自己的客房，为游客提供了最多的住宿选择。平台和共享经济的本质是双边市场。核心竞争力是打破企业的界限，以技术的力量关注平台上各方的参与，实现信息的有效传递。这种模式的兴起意味着市场经济赋予技术力量，各种情景紧密结合形成生态。结果是平台上的一切都在增长。

第四个趋势是日益激烈的市场竞争，这表现在企业的繁荣和企业寿命的缩短。企业排名的变化，十年前，在全球市值最高的20家企业中，只有大约一家是互联网企业。现在，在前20家企业中，前10家企业中有7家是互联网企业。最大的特点是基于平台的企业，它打破了企业的界限，是企业和市场的综合体。我认为这有力地证明了市场和技术的结合正在上升。企业繁荣的寿命越来越短。1920年，美国90家企业的平均寿命是65年。到2016年，典型的500强企业的寿命不到20年。前20强企业在过去十年的剧烈变化也表明这是一个趋势的证据。如果我们的互联网公司快速迭代，颠覆将成为每个行业的共同话题。这是一个企业变大变小的时代，也是一个打破企业界限、面向用户的时代。这也是一个创新和创业越来越频繁，市场竞争越来越激烈的时代。技术和市场机制的结合仍然是经济中最活跃的部分。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的话说，经济体制改革必须着眼于完善产权制度和要素的市场化配置，从而实现产权的有效激励、要素的自由流动、灵活的价格反映、公平有序的竞争和企业的优胜劣汰。技术加市场化仍然是推进数字普惠金融的最佳方式。

如果我们真的希望创新成为发展的第一推动力，技术和金融创新就离不开合适的监管环境。其中一个有意义的安排叫做沙箱机制，它试图在可控的环境中进行金融创新。2016年，英国推出了沙箱监管政策。最近，英国金融行为监管当局发布了一份沙箱监管实践的经验报告，其中提到了50家参与企业，他们认为整体效果非常好，这表明他减少了创新落地的时间和成本。该报告显示，沙盒在帮助企业了解监管框架、加快产品上市速度以及降低外部合规顾问成本方面具有重要价值。第二，产品可以得到充分的测试和改进，三分之一的企业将根据从沙盒中获得的经验和教训修改他们的业务模型。第三，它允许监管机构和创新型企业共同为新产品建立适当的消费者保护测试。为了最大限度地减少消费者的损失，我们不仅要促进创新——因为这确实是这个时代最大的红利，还要控制风险。监督和创新应该同时进行。沙箱机制是一种有趣的安排。

历史告诉我们，如果技术改变了商业基础设施，商业模式就会改变，商业精神也会改变。在这个数字技术时代，我们看到了不同的金融。这种金融最重要的特征是规模性和共性，它整合了实体经济。随着这种变化，它也是一种不同的金融精神。这个时代的机遇和挑战向所有从业者开放，新的金融时代值得期待。